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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生活瘋狂起來，外加報告並處理重要小事極端疲倦的
時候，你會容忍一種可怕的倦怠，某些徵象觀察就好沒關
係，某張心電圖應該沒有問題，某些樓層，好像太遠。竟還
是要一直提醒自己，病人是無辜的，第一個新病人跟第十個
他們沒有關係，每一個人可以不要都不想住院。而每一個
人，因著我們的精神狀態和心理壓力遭受不同的對待，都不
公平。
病房少有幸福時刻，這家人吸引了很多目光。奶奶被推
出病房，在電梯旁的空地曬太陽，兒子正用 iphone 放台語
歌讓全家人和媽媽和著。送檢驗單的路上，眼睛一弄清楚他
們在做什麼，就流了一路眼淚。多希望老人都能如此幸福，
可是事實是在醫院那麼多，時光的轉角裡，僅有這裡讓人駐
足。
我們承受的生老病死如此溫暖又沉重，實習時有人跟我
說，同情不是設想如果是這件事發生在我是設想，情感：當
他們不理智，就像我不理智；當他們找麻煩，就像我找麻煩。
好像就漸漸能看到，什麼是根本的原因，什麼是家屬不知不
覺用來掩飾的理由、故意用來要彰顯的情緒，像飄散在醫院
病房裡反射陽光的灰塵有時候散成一種形狀。後來發現那些
根本的原因 ，常常那麼脆弱那麼單純根本讓人恨不起來，
善惡一念之間每人都有，所以並無優劣，不過是花開花落的
瞬間選了什麼。
2019 年•醫學倫理•人文醫學•心得 17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