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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VD, NG, A-line, Foley, 一根根都成了維持她生而為人的
客觀表徵…但那個正值壯年,人生的一切都正在起飛,充滿
笑容,總是活力充沛,可以罵小孩、念老公,可以跑馬拉松、
可以煮出一桌好菜的好女兒、好姐姐、好妻子、好媽媽哪裡
去了呢…

      醫學的訓練讓我明白所有治療的流程和不用主治醫師
委婉說出口的預後,但生命的無常,瞬間的凋零,我不再是
那個告知消息的醫者,在命運的輪盤面前,所有專業知識化
整為零,我是沒有白袍的凡人,是無措的家屬,是絕望的嬰
兒。

對醫學、社會方面影響:

      東方社會,我們不習慣赤裸的面對死亡,所以我們有紙
蓮花、有冥紙、有紙紮豪宅跑車來傳遞我們的補償與思念;
我們用寶塔來代稱骨灰塔;我們愛說風水寶地而不是說墳墓
。就連這些明擺著讓亡者使用的事物,我們還是不能直呼他
的名諱,像是害怕一講了就會失去甚麼或犯了甚麼大忌一樣
。這樣的文化,也讓我們往往更無法忍受死亡的”過程”,
這個可能又腫又喘又痛的過程。一般人會說,準備好了退休
生活、準備好了養老金等等,卻都不會去說,已準備好自己
的善終。值得慶幸的是,這幾年以來,感謝許多書籍、媒體
以及網路的普及,緩和安寧的觀念逐漸抬頭,漸漸地有了預
立遺囑、追求善終的概念,而不再只是無窮無盡的壓胸與電
擊,或是我們很常聽到的一句”救到底”。 從來沒有,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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