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國尼斯郊外有個小鎮文斯,有法國大畫家馬諦斯創作顛峰期設計的玖瑰經禮拜堂。這個禮拜堂不大,其窗戶、地面、牆壁、磁磚、壁畫、法衣等都是運用簡單的明亮色塊,線條來完成,講台以生命的喜悅、莊嚴為主題。畫家馬諦斯屬野獸派的大師,畫面以簡化色塊、線條來闡述。強調畫面無從深感及裝飾圖案與色彩的抽象純淨感。當時畫家因關節炎纏身而不良於行,但仍作不輟。有如莫內年老視力減退、白內障,就創造出抽象的蓮花池塘系列的大幅畫。
這些畫,看似平淡簡單其實已經過不少簡化過程才有此面貌。簡化往往是藝術生活或科學進步的主要元素,科學或藝術其實是很人性化的,每個人的風格深深影響了他們的研究工作與創作。許多的重大發現,都不是靠運氣,而是先認清物質的本質,然後按步就班找出解決問題的方法,再依照這些步驟去實驗,盡可能不靠機運來解決。
且面對他人時解釋必須越明瞭越好。在生殖醫學領域有二則故事可以說明。首先廿世紀早期實驗生物學家漢斯•史畢曼(Hans, Spemenn),他以兒子的頭髮製成繩索,並以自製繩索狀將2個胚葉細胞分離,證明2個胚葉細胞都能發育成完整的胚胎,證明胚葉細胞的全能性。因而1935年榮獲諾貝爾獎。另一則是夏威夷大學的生殖醫學大師Ryuzo Yauagimaehi前年來科內演講,我們仰慕他的研究能力,而希望他送一句話給我們。他說:Ask a simple question, then design the experiment to solve it as directly as possible.
長庚大學的校訓是勤勞樸實,術德兼備。勤勞是身體實踐,樸實是理念。一個人要理念樸實,內心就會自在與平靜。內心不平靜妄念起伏,貪求無厭的人,就無法專心工作,慾望繁多就不容易有常樂知足。勤勞和節儉又是一體兩面,如開源與節流,勤勞者詳知一切得來不易自然懂得珍惜,因而較能養成節儉的生活態度,對事會周詳評估。樸實與簡化在研究學問上也有相同的理念,在經費寬裕的條件,人往往會去從事散彈打鳥,天馬行空式的課題,不甚了解問題核心所在。想多方面去探討,想靠機運成功,往往所得資料無法消化或不紮實,不知所云,不容易有好成果。因此做學術研究要生根,深耕,充分了解,周詳計劃,執著專一,沒有不成功。 |